夜深得像砚台打翻,墨汁哗啦啦泼了个天昏地暗,月亮吓得钻进云层,连根毛都不敢露。陈府那高墙黑黢黢戳着,活像一口立起来的大棺材,墙头碎瓦呲牙咧嘴,专等人自投罗网。
乔云舟猫在墙根,往掌心啐了口唾沫,两手一搓,“滋啦”冒火星似的劲头。他斜眼一瞟——何远川缩在老槐树后头,帆布包歪得跟没骨头似的,草稿本抱得比亲娘都紧,牙关“嘚嘚嘚”打快板,浑身抖得跟筛面的箩。
“抖成鹌鹑啦?尿